【R27】公路罗曼蒂克史
*R27，私设多
*年轻气盛R x 年轻稚嫩兔
*公路爱情片
0.
“Ciaos，我叫Reborn，是个杀手。”
头戴爵士帽的男人拉开车门，不由分说地坐上主驾，简单直白地用捷克式手枪同他问好，
“想要活命就乖乖坐好。顺带，系上安全带。”
1.
黑发的意大利男人开着车。
——这是个外貌符合任何一套审美的、毋庸置疑的英俊男人。日本人身型普遍更为瘦小，为沢田纲吉定制的两人座轿车对他来说略显局促，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单手掌舵时的潇洒气质——他有一双宽厚修长的大手，而他空闲的另一只手上则提着一支手枪：捷克式CZ83型，威力不俗的同时精准无比，在实力足够强劲的使用者手中弹无虚发。
从他高调宣布自己的杀手身份时起，他就没有打算收敛自己锐利非常的肃杀气场，以至于车已经被他开出了市区，沢田纲吉还没敢正式同他说上哪怕一句话。
不但气氛沉闷，没有开窗，密闭的车厢内空气也沉闷，只有让注意力追随外头不断变换的城郊风景，才能缓解沢田纲吉哽至喉头的郁闷与窒息感。
行驶在出城的偏僻道路上，他们的车正往西西里最南的南端开去，看势头，似乎打算一直不停地笔直开，最后一头栽进海里。——沢田纲吉腹诽。
刚才那一段公路还算得上与城市接壤，道路上三五不时会出现与他们方向相反，背道而驰的轿车——不对，沢田纲吉再度悲哀地腹诽：背道而驰的明明是我们。
而现在，这车好像已经开出了意大利似的，周围一片荒凉。宽敞的公路中间只有一个寂寞的黑色亮点，毫无遮蔽，暴露在当头烈日下，凄苦可怜：自然是他们的车。公路两旁是灌木，灌木延伸至远方是海。
我这是被带向了哪里？
随着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单调，他再也掩饰不住焦虑与不安，将脑袋转向开车的人——却不期看到对方鹰一般的眼眸正透过后视镜淡淡注视他——沢田纲吉被他寒冷的眸光冻得瞬间起了鸡皮疙瘩。
但很快杀手就将视线转移回了前方的道路上。
他憋闷得胸口难受，几经挣扎，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向这位临时司机发问：“那个——请问，你到底是谁？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哪里？”
杀手目不斜视地拨动方向盘，平稳地度过一个转弯：“彭格列的下一任首领在被挟持了半个多钟头后，终于开始好奇是谁绑架了他——真是出色的反射神经，沢田纲吉。”
他的表情略微凝滞了一瞬，对方明显嘲弄的语气让他敢怒不敢言，只好埋着头低声咕哝了一句：“又是‘彭格列’……为什么我非得和黑手党扯上关系？”
座驾是舒适的高档轿车，开车的是英俊的意大利型男，车窗外是西西里独具风情的好景致——可惜一切都被“黑手党”三个字搅和成浓郁的不祥气息。
他沮丧地叹了口气。
-
沢田纲吉，十九岁，日本在读大学生。
普普通通，平平凡凡，就和他母校并盛中学的校训一样——中庸。而已。
他挺喜欢自己平平无奇但也算是平安顺利的人生，尽管样样不出挑，扔进人海就会变成面目模糊的蚂蚁一只，但也有温柔的父母和三五好友，也许很快还会有暗恋的女孩之类……总之，虽然平凡，但还是有着许多向往和期待。
然而平平无奇的人生在他十四岁那年戛然而止——那一天，一大群身着黑西装的男女整齐地出现在他家门前，告诉他，他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继承者——
哈，太搞笑了，这竟然不是什么整蛊综艺。
沢田纲吉平平无奇的人生在年仅十四岁的时候惨痛夭折。
你如果问及他对那一天的回忆，他会吞吐地说：“——啊……说起来，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外国人。”
2.
“在我共享我的情报之前，我想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。”
“我——……”
在他“我”了半天没我出个下文时，杀手的枪已经对准他的太阳穴。他本来就是个不太有耐心的人：“小朋友，这不是个选答题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沢田纲吉的喉结艰难地滚了滚，“我刚到意大利不久，第一次来。昨天有人通知我，今天会安排人手和车送我去彭格列的本部，还给我送来了车钥匙，额…就是这辆车的钥匙。我要做的只是在规定的时间上车。
“于是我照做了。”
“你照做了？”杀手并没有用疑问句，这是质问句。
像小狗被踩了尾巴，沢田纲吉低下头可怜地呜咽一声：“饶了我吧，你明明什么都知道……是，我没有完全照做，我迟到了一点点……大概十分钟。”
“然后？”
“我到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，没有司机。于是我上了车，等他来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怯怯地看了杀手一眼，“然后你来了。”
Reborn用余光打量这个顶多算得上大男孩的年轻人——他才十九岁，面貌稚嫩得像天鹅的雏鸟，脆弱柔软，灰扑扑的，不出挑；亚洲面孔带有独特的柔美气质，尤其是圆润的眼廓，让他的五官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要稍年轻、甚至说，年幼一些。
简而言之，一张清爽漂亮、但绝不属于黑手党教父的脸。
唯一让他肯定沢田纲吉的的确确、货真价实拥有彭格列血统的，是他那双水波荡漾的眼睛。尽管看上去温软无害，但其中确实闪动着某些彭格列世代相传的基因。
真是奇妙无比。
他收回审视沢田纲吉的视线，不言不语地继续开车。
“那个，Reborn，”看杀手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，沢田只好硬着头皮追问，“我知道的全都说完了，你也该告诉我些什么吧？”
“无关紧要的事有空再说吧，现在给我趴下。”
“什么……？”
见他瞪着大眼呆若木鸡的样子，杀手咋舌，毫不犹豫地反手按住他的头——
砰——！
吐息之间，一颗子弹穿透右侧的玻璃，直直钉入轿车的仪表盘中！
“这是什么——？！”
背后的冷汗几乎浸透了衬衣，沢田纲吉惊恐的尾音还没落下，又被杀手突如其来一脚到底的油门向前摔了个趔趄。
“连靠得那么近的来车都没注意到，迟钝也给我有个限度！——好在你至少听话，乖乖系上了安全带。”Reborn淡淡地揶揄道。
沢田纲吉的嘴唇都在颤抖：方才那颗来势汹汹的子弹正卡在他面前的轿厢上，余音未了地冒着一缕焦烟。
他忍不住回过头看去，只消一眼就吓得一个机灵回身捉住杀手的肩膀：“Reborn，有三辆车——！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
这是条笔直而空旷的道路，这些不善的来者特意挑选了这段路下手，显然想要他们吃些苦头。
甩不掉，就只好干掉。
他打断沢田纲吉唯诺的碎碎念：“小孩儿，会开车吗？”
“啊——在日本，我，我还没到法定年龄……”言下之意不言而喻。
“真是遵纪守法的黑手党。”杀手发出否定的鼻音，一手挑开沢田纲吉的安全带，“握住方向盘，油门我会控制好。”
“Reborn？！你在开什么玩笑——”
对他的哀鸣置若罔闻，杀手的手已经离开了方向盘，快速将主驾的座椅放倒，与此同时，轿车的后备箱也应声弹开。
他利落地向后仰倒，将自己的帽子丢到沢田纲吉的怀中：“看好我的东西，要是它有什么损伤，我会要你好看。”
砰——！
砰——！
手忙脚乱将帽子捂在胸口，被近在咫尺的两声枪响震得耳骨膜发痛，沢田纲吉这才恍然意识到是杀手在开枪。
但如果他没有记错，杀手来时，浑身上下的武器只有手中的那一把枪，对面可有三辆！
不过他现在也无暇顾及什么枪啊弹了——车速极快，带动车体的牵引力急剧增大，他必须要用尽双手的力量死死扣住舵盘才能稳住轿车行进的方向，而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整个人都斜靠在杀手身上。
油门被男人踩到了底，轿车近乎狂野地向前飞驰，从开敞的后车厢吹来的风暴躁地刮舔着两人的脸颊。
杀手的姿态宛若跃出海面的座头鲸——撤掉座椅后背，他让自己的上半身彻底悬空倒置，面门正对身后步步紧逼的三辆黑色武装车。尽管还要顾忌脚下的油门，但这个动作于他而言并不勉强，伸长手脚之后，他反倒像是终于舒展开了身体，格外游刃有余。
强烈的风揉乱他黑色的头发，金色的铜制子弹在阳光下变成数道光点串连的轨迹，轨迹的尽头消失在漆黑的柏油马路。
砰——！
砰——！
被踩到底的从油门变换成刹车，惯性把他们往前推了几米，刺耳的摩擦声让沢田纲吉的后槽牙龈发酸得很。
如果还有余力观察这场战斗，你会发现：六颗子弹，弹弹直入来车的前轮车轴，精准无比地给出致命打击——在他还控制着油门的同时。
只要交付实力，枪械将会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。Reborn故弄玄虚地吹了吹枪管口并不存在的硝烟。
杀手重新调直了座椅靠背，左手手臂正护着沢田纲吉的颈窝——方才刹车的惯性让他几乎整个撞进了杀手的胸口，想必现在肋骨一定疼得厉害。
“已经结束了…吗？”
年轻的男孩从他的怀里冒出一颗脑袋，他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龇牙咧嘴，手里还攥着杀手的帽子，顶着一脸懵样，问得犹犹豫豫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这才刚刚开始。
三辆被逼停的车中陆续响起子弹上膛的声音。
杀手察觉到了男孩应声变得僵硬的身体，心里觉得好笑——彭格列过于溺爱他们19岁的下一任首领，这个未来将继承家族的男孩，竟然直到现在都没见识过何谓黑帮火拼。
罢了。慢慢来吧。
他好整以暇地换好弹匣，伸手捏住男孩的下巴，不客气地把他的脸掰向前方：“接下来的画面，未成年勿视。”
杀手腾出一只手掩住了他天鹅崽儿般无措的眼睛，紧随而来的是密集的弹响。
3.
“来点音乐如何？”杀手并没有询问他意见的意思，在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，车里已经响起了一首沢田纲吉从未听过的英文歌。
陈旧的旋律喷薄而出，柔情似水地把车厢填满：歌不知道有多古老了，听不出声道变化让它略显嘈杂。沢田纲吉分不清歌的种类，只有模糊的感觉：节奏略微像爵士，歌词又有点说不出的美国乡村；整首歌都像被打了一层薄薄的马赛克，反倒有种柔雾般的独特美感。
见他眼神困惑，男人也没有扫兴：“没听过么？——不奇怪，你这个年纪的人不会听披头士。”
披头士？他还是困惑。甲壳虫乐队？摇滚？
他听过的歌本就不算多，约翰·列侬六七十年代的流行摇滚于他而言更好似传说。
“偶尔复古也不错。”杀手自言自语，跟着歌词低声哼唱起来，“with lovers and friends.”
他的声音很沉，让沢田纲吉联想到某种鲸类独有的低频度的寂寞声纹。
这时的气氛有一分像文艺电影。
车厢里毫无战斗过的痕迹——除了那颗身先士卒、现在依然蜷缩在沢田纲吉面前的子弹——方才的枪战可谓单方面的屠宰，对方枪林弹雨的火药压制在男人绝对的强悍面前只能沦为虚张声势，大多数人在命绝前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呻吟。
尽管视线被封住，但近在咫尺的战斗让沢田纲吉无法忽视，尤其是手枪的后坐力隐隐通过杀手的肢体向他传导来。他不由得睁大眼睛，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睫正贴着杀手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颤动着，让眼睑刺痒难耐，但他仍然没有闭上眼：这难受的触感反而让他不那么提心吊胆。
光芒重新进入到视野时，杀手已经踩下油门重新上路。
沢田纲吉仍不敢回头看。
现在，披头士柔情的摇滚乐亲热地将男孩包裹，他终于真正感到了心绪安宁。
“Reborn，他们是谁？”
感受到他湿漉漉的视线，杀手侧头：“想杀你的人太多，我可没法给他们每个都编上号。”
“难道他们也是黑手党？”他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自己的问题过于幼稚，一时间有点烧脸，又小心翼翼地说，“刚才，谢谢你……”
“你真有趣，沢田纲吉。”杀手发出一声调侃的轻笑，“也许当我认为你没有价值了，下一个被射杀的就是你。我可不是什么好人，没有给小孩当保父的兴趣。”
“不，Reborn是好人。”
这算是他目前为止最为有底气的一句话了，成功引起了男人好奇地挑眉：“哦？”
“啊——不——我，”男孩又手足无措跟天鹅崽子似的摇头晃脑起来，脸蛋通红，像蜜桃，“我只是感觉而已，Reborn给人的感觉不坏……”
杀手像是被他逗笑了一样摇了摇头，松动的表情有半分纵容半分无奈：“天真过头。”
彭格列真是养了个有意思的小家伙。
“时间还很多，不如现在来讲讲我的下午过得如何吧。”
他把胳膊架在窗框上，单手点了一颗烟。车窗被摇到底。尼古丁的苦味和烟草上的火星点子相伴，被逆向吹来的风不温柔地往后拂去，
“载你的司机为一笔足够诱人的钱财，选择出卖彭格列继任者的性命。我杀了他。
“我发现还留下一个小不点，孤身一人，模样像破壳的小天鹅没有找到母亲一样茫然可怜。
“我上了这个小不点的车，把他送到天鹅湖去。”
杀手在吐息间呼出缭绕浮动的烟圈。它们也随风快速消亡，体贴地没有留下任何惹人讨厌的烟味。
车里，约翰·列侬还在唱。
4.
彭格列本部掩藏在西西里南部森林的深处。车开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抵达时，晚霞中的西式建筑被丛林掩映，像上个世纪遗世的古堡。
杀手为他拉开车门，欠身脱帽，算作行礼。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抬起手臂，搭上了对方宽大的手掌。
“Buona fortuna（祝你好运），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，小天鹅。”
杀手的亲吻落在男孩的眼角——彼时他圆润的双眼正像雏鸟一般闪着动人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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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想写的是30+的R和20+的27
那么这一篇想象的就是20+的R和嫩嫩的27
R爷还有那么一点烟火气，27还是弱小可怜的菜鸡仔
情人节写给R27～尽管它和情人节的唯一关联是发表的日期是2.14……
补一句，里面提到的披头士的歌是 in my life
很好听，我觉得很适合27～也很适合公路片
在主博@一个主博 分享给大家
感谢你看到这里！
